虽然早就知道少主的性格,但是安广怎么也想不到少主居然会为了救宋慈而不顾自己的性命。
要是少主真的死了,那在自行了断之前,他必定先杀了那个姓宋的替少主抵命!
讽刺的是,王生居然毫发无伤,只是被吓昏了而已。反倒是安盛平,为了救宋慈,硬生生地挨了那老虎一爪,导致失血过多,险些丧了命。
宋慈从不知道安广的武功这么好,也从不知道,安盛平竟是如此重情重义之人,居然会为了救他几乎搭上自己的性命。
有了这层关系,两人接触的机会便比旁人多了,而相互了解后才发现,在某些方面,他们居然惊人的相似。而这一动一静,一个外扬、一个内敛的性格更是互补,所以自然而然地两人便成了莫逆之交。
只是自那以后,安广却一直对宋慈抱有成见,是以每次见他,都绷着一张脸,颇让人有种哭笑不得的无奈。
“伯父的事,我都听说了,只苦了惠父兄……”
又添了一杯酒,安盛平的笑容之中似乎多了些惆怅。
年前,宋慈中了进士,原本要去出任浙江鄞县县尉,可眼瞅着调令到了,他的父亲却染上了重病,为了照顾年迈的父亲,他只能将到手的官职推了。
说到宋慈的父亲宋巩,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。他乃是广州节度推官,为官数十载,不知破了多少案子。宋慈一身验尸的好本领,便是从小耳濡目染,得到父亲真传,并在日后检验尸体的基础上,
结合对周边事物的观察,以及受害人背景的分析,才最终练成的。刚刚,借着准备酒席之时,徐延朔把今天发生在南市的李小莲
一案简单地跟安盛平描述了一下,安盛平便知道,这次请宋慈来帮忙是对的。
若说这世上当真有人能破女鬼挖心一案,此人必是宋慈无疑。
“我也只是尽为人子女的孝道罢了。”宋慈摆摆手,原本想要示意自己酒量不佳,真不能再饮了,可安盛平提起远在家乡的老父亲,又免不得勾起了几分牵挂,端起酒杯,浅酌了一口。
“那伯父现在身体如何?”安盛平见宋慈面露牵挂担忧之情,心里也不是滋味,毕竟如果不是为了他所托,宋慈也不会千里迢迢赶到湖南来帮他破案。
这一来一回,少则个把月,多则数月半载,也不知宋伯父会不会有什么危险。
“最近还算稳定,而且你是知道的,家父生平最看不得冤假错案,最在乎的,也都是百姓的安危疾苦,若是不尽快破了此案,受害人只会更多,他老人家知道了,也难安心静养。”说到这里,他眼中熠熠生辉,有种说不出的光芒,毕竟父亲如此胸怀大义,身为儿子,他是十分骄傲的,“信中你只说此类案件发生了两起,不知现在是第几起了?”
三个月前,也就是女鬼第一次挖心后,这案子并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。相反,很多村民只把这当作灵异事件,以讹传讹,闹得远近村落、镇子,都把这事儿当成了茶余饭后的一桩奇闻。
谁也没想到,接下来还会有第二起、第三起……
就连安盛平也是在这案子连着发生了第二起之后,才来关注,
自动领命来长乐乡调查此事。当时他一筹莫展,除了两具被人掏了心的死尸,以及县志里那寥寥几笔关于“方玉婷”的记录,其余什么线索都没有。
万般无奈下,他想起了宋慈。
两人虽分开有些年头了,但这些年来,却一直没有断了往来。包括书信,逢年过节的节礼,甚至每到一处,他们也会习惯性地为对方寄上手信,或是自己所记录的关于当地的风土人情、奇闻趣事。
所以,当安盛平到达长乐乡后,很快就给远在福建的宋慈写了信,讲述了这起当时还只有两位受害者的案件。
宋慈没有耽误,收到信件后,反复研读了许久,当晚彻夜未眠,第二日便安排好了家中的大小事宜,又亲笔给安盛平回了一封信,嘱咐家人帮忙寄出。
而信还未寄,他的人已经先行上了路。所以,安盛平才知道,他不日便会抵达。
信中,宋慈很有先见之明地指出,这案子之后肯定还会有受害者。而他之所以会在收到信件后的第二天便急着动身,就是为了想要在案件进一步恶化前,竭尽所能将它的伤害控制到最低。
安盛平无奈地笑笑:“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,你虽然人在福建,但却比我们这些身在其中的人看得还要明白。”
说到这里,他放下酒杯,看了看窗外渐渐深沉的天色。又快日落了,不知这太阳下山以后,那方玉婷会不会又从坟里钻出来,去抓哪家的小相公来吃。
“昨天刚死了第四个,这次死的是城南岳老板家的小儿子,他家是开当铺的,也算有些家底,据说那位岳小公子今年才二十出头,
风华正茂的年纪。”“尸首看过了吗?”
“看过了,和之前那三位差不多,都是被人开膛破肚,取了心去。”说到这里,安盛平眼前仿佛又出现了昨日才刚刚看过的,那位岳公子的面容,“人死了,脸上还带着笑,看起来,走的时候又好像没什么痛苦。”
宋慈蹙了眉,虽然早就猜到这案子不会就此结束,但想不到他一路上风餐露宿,却还是晚了一步!
才不过迟了两日,就这两日而已!
如若他能早一步到达,说不定这位岳公子……“最早那位是年初才刚刚考中了秀才,家境一般,年方十九的聂
公子。第二位是个买办,家中曾有过一房妻子,后来妻子因病故去,这是一位张姓汉子,时年二十有七。”
一路上,安盛平那封信已被宋慈翻来覆去看了不知多少遍,因此关于受害人以及那方玉婷的种种,宋慈早已烂熟于心。
“如今这第四位受害人姓岳,二十出头,家里是开当铺的……却不知,那第三个受害者又是什么背景?”
虽然这几人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相似之处,但和这三人相比,反倒是第三名受害者的情况更为特殊。
“这人年方三十,姓吴,单名一个晋字,”安盛平苦笑着道,“乃是这长乐乡县令唐松的师爷。”
师爷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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