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了自己还有其他族人活着吗?他不知道。
是谁救了自己?他也一无所知。
因为五年前当他再次醒来时,他已经出现在了这里。一座边缘小城,名为遥北。
好像就真的是做了一场梦一样,要不是自己如今经脉尽碎的身体,残酷的现实总给人迎头痛击让人清醒,他甚至会觉得,曾经的九年宗门生活,才是大梦一场。
一束阳光透过木窗间隙从屋外照射进来,玄辰很庆幸,这一夜总算是又过去了。
掀开被褥下床,玄辰推开门,阳光有些刺眼,他微微眯起眼,看向屋外小院,小院的一角,有个妇人正弯腰自井下打水。
她叫林清,是玄辰的义母。
玄辰还有一个义父,是遥北城一个佣兵团的成员。
根据夫妇二人的讲述,玄辰是被义父肖痕从妖兽山脉救回来的,那时他正跟随佣兵团小队在执行任务,远远看见玄辰时,第一眼还以为是一件被人遗弃的破烂血衣,等到走近距离再仔细一看,才发现是一个浑身浴血,奄奄一息的稚童。
据说当时玄辰身上弥漫出的血腥味,吸引了数只饥肠辘辘的妖兽。几乎九死一生,肖痕才从那几只妖兽的嘴边,将玄辰抢救了过来。
可当时凄惨的稚童,为何会出现在那座危机四伏的妖兽山脉,是谁将他遗留于那?自然,连肖痕也并不知情。
是宗族其他幸存者吗?可如果是族人,为什么再未曾出现过了?
玄辰一直在等,希望真如自己所想,那么有朝一日,他们一定会来寻找自己。
可是这一等,就是整整五年。
五年里,曾经的噩梦,像只贪婪的野兽,不停地蚕食着玄辰的希望。
当年,玄辰虽然保住了性命,但是却在那场浩劫中留下了难以挽救的创伤,体魄孱弱如稚嫩婴儿,经不得一点风吹雨打。
最让玄辰绝望的是,他全身的经脉,都已尽碎。
是的,他可能这辈子,都与武道一途无缘了。
在这个武道为尊的世界,一个连吐纳灵气修炼都无法做到的人,有时甚至会被人看的比陋巷走狗还要低贱。
而玄辰这个外来者,一个流徙于此的废物少年,就更是不被遥北城的人所待见。
有人在背地里骂他是连老天爷都放弃的祸胎,是个煞星,又劝林清和肖狠趁早将他赶走,免得招来祸端,不能心慈手软。
所幸的是,义父义母对待他,称得上是血肉至亲一般,视如己出,更不去在乎那些闲言碎语。
滴水穿石,五年如一日的真情流露,使得玄辰慢慢从尸山血海的绝境里挣脱了出来。
玄辰渐渐开始有勇气直面他人的鄙弃,哪怕有顽劣的小童往他头上丢石头,能躲他就躲开,躲不掉的就咬牙受着,不会再低头。
偶尔,他也会随同林清,走到离家的更远的地方,好好看看外面的世界。庙会上的人声鼎沸,云德戏楼的泥人皮影,玉柳河畔的花灯齐明,原来,遥北城是热闹的。
春雨润物细无声,慢慢的,他甘愿发自肺腑的,称他们一声:“父亲,母亲!”
玄辰回忆起曾经,生母在他出生之后便离奇消失,无影无踪。
生父常年闭关修炼,往往一入禁地就是数年光阴,接着就是外出游历大陆修行。从玄辰记事起到宗族遇难的那一年,见到生父的次数屈指可数。
即使到了宗族灭亡之时,他也未曾出现。
玄辰不知道他的去向,是生还是死?了无音讯……
“辰儿。”妇人将盛满水的水桶从水井底拉上来后,回头就看见了走出屋外的少年。
“母亲。”玄辰从回忆中清醒,走到妇人身边,帮她提起沉甸甸的水桶。
林清不是武者,肉体凡身的她每天照顾这个院子,总显得有点力不从心。
玄辰的孱弱体魄,需要花费大量的药材作温养,虽然也不可能恢复到武者身躯的强横,但起码能够做到和普通人一样,别常年病患缠身便可。
为此,夫妇二人往年里节衣缩食积攒下来的一点积蓄,基本都在此之上挥霍殆尽了。
甚至连压在床底的,最后以作不时之需的一个藏金陶瓷罐,都悄悄挖掘出来,敲烂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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