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上还需关心一下两位女士,问她们何以马上如此娴熟。她们说右司马都努力练习马上功夫,她们如何敢怠慢。
四嘟囔着笑道:那是因为他基本不会骑马。再不练战阵之上会出事的,被我们一起逼着的。
我拍了他一巴掌:实话可以不用说出来,给老韩点面子。
一路前行,因为随行有这样两位女子,而且是老四请来的,这次又不是上次那种紧要情势。我便不好意思催马,或前或后地慢悠悠从她们马边路过,不时作势等一会儿,想要提醒一下某两位女士,孤很忙的。不要乱浪费孤的宝贵时间。
显然效果不佳,后来耳听得两个女子吟唱起首曲来,有种刻意报复的感觉:幽谷葛覃覃,施然千百度;譬如烦丝长,纠缠无解处;初去影犹近,又遇人殊途。幽谷葛青青,嫣然千百度;纵有疾风狂,缱绻共起舞;昔年妾犹在,重逢君歧路。幽谷葛欣欣,悦然千百度;身倦欲返乡。何处可名蜀;曾忆卿所诺,终践女何处?
(本曲无软性广告阈于内,如有谐音,纯属巧合)
心中五味杂陈,不免问道:此曲何来?
词是客人走时留于墙上的。前一夜听到客人唱了其间片段,便照着那调学唱了。
我总觉得你们有什么想法似的。
华夫人脱不开那股草莽绿林之气,很是直接犀利:人家一个弱女子辛辛苦苦,千里迢迢来找你,你如何能那样赶人走?反正你也不是什么好人了。继续坏下去我们也无所谓的。你如果就一位夫人,我们会尊重您的选择。既然已经多娶了一位。再来一位又有什么差别,为何如此决绝?
有些事情,你们不明白的。我早有婚约了,当年我还不知道这件事情。
婚约会有两个么?
我觉得这里颇难解释:偏巧就是两个,当时是特殊情况,正值大乱,父母们没沟通好。
反正您是已经没节操了,但您不妨继续混点。编这种瞎话,有损你的声誉。
作为主公,你们能不能稍微尊重点,诋毁主公可是大罪。
我们只是尽谏臣之职,难不成你还要杀谏臣么?
你这些话像谏臣么?奸臣倒有些形制。
澜,主公骂大臣为奸臣,我作证,给他记下来,交给太史令。
我拿这俩人一点都没办法,老四却在旁很开心。
这让我对他的歉疚感减轻了许多,甚至还有了收拾他的冲动。
正准备动手,他却忽然看着前方说道:等等,女兵营似乎有些怪。
我也有些恍然:我似乎没通报她们说今天过来,会不会不合适。
但应该问题不大啊!刚整军,波大哥还曾特地过来突击查检各种营务。您是主公难道不更是理所当然。
霍大人,我认为这件事情应该左司马禀告我更合适。
霍大人一时语塞,我很得意,总算扳回一城。于是志得意满地跺入营中。
但心中不免还是有些惴惴,以我的经验,得罪女人一向不得好下场。
不过营中确实气氛很怪,营外无巡哨,门口无岗哨。营内只远远看得到有人影晃动,近前便全无动静。
倒是很多战车和栅栏仿佛有意摆设,环出一个个堡垒,很似一个埋伏一般。
让他们跟着我走,我总觉得问题不对,毕竟打了这么多年仗,这个感觉还是不会差的。找个稍微有些遮蔽的地方,先与众人下马,问了问两位女官。
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“我就是建军时来帮过手。这两个月,霍兰姐忙在城内营造馆舍,我前面忙着帮夫君为军士弄避暑去湿的药材,后来就学着如何记述各种材料,太史令想请我当个副手。”我总觉得后面这段有点让我有点心虚。
“我好像听说,想要搞一个什么操练。”
“什么操练?”
忽听鼓声大作,呼哨声起,也不知哪里忽然蹦出许多内里服装迥异,只是外面都套了个獬豸图纹的麻布外套的女人们。
我觉得这个怎么都不太像欢迎仪式,倒是觉得明白了那个操练是怎么回事。
直到我看到了后排很多人开始张弓搭箭。然后开始叫我们投降。
那一刻,我忽然感觉心底开始燃烧。
那一刻,我忽然觉得自己不是多余的。
“就地隐蔽!”我记得我喊了这么一嗓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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